第六章救人（1/ 2）
“夫人？”开门的时候，老医师足足愣了三秒。他呆呆看着眼前前这位半夜突然闯进来的人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好久不见啊。”女人自己走进来，医师迅速做退向一边的姿势。
“夫人今天怎么有兴致到这里来了？”医师的身体，好像蜷缩着，站在一边，战战兢兢。
“您不必这么害怕我，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夫人了。”女人回头，很诡异的微笑。然后走到南宫澈的床头坐下。
“夫人，您这是？”老医师越来越害怕，手也开始不停地抖动。“这位病人……”
“嗯？”女人将手轻轻放在南宫澈的额头上，然后便开始把脉。
风刮进来，桌上的蜡烛随风跳跃。女人安详的容颜让人不寒而栗。南宫澈的房间甚是简单，门口的几个丫头不曾进来打扰，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任何装点的奢华。
“老夫……一定会……医好他……”声音很小很小。很显然，他的底气已经被夫人给全部压制下去了。
夫人耐心地坐在那里，腰板停止，头微微上扬，仿佛还是当年的高傲。只是，眉宇间多了几分不为人知的落寞与寂寥。
多少年的日子，她到底在等待着什么？按捺不住的心情一次次被强迫着压下去，最终换来日复一日的无尽等待。她的肩膀变得像男人一样厚实，她的嘴唇，变得像冰雪一样冷漠，她的心，上上一道又一道的锁。
“……”先是沉默，夫人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。待她将手从南宫澈手脉上挪开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老医师面前，看着他。抬起手，抓紧他的下巴。使他的眼睛紧紧拴住自己逼问的眼眸。“他是神仙，你一个凡人，怎么救他？”
“老夫无能。”
“你的确无能，退下吧，我来救他。”
老医师站在那里，不走。女人轻蔑地说:“怎么，不相信我？”
“不敢。”老人赶紧解释。“只是，夫人，您与他素未谋面，为何要救他？”
“哈哈”女人大笑。“告诉你了，你就赶快滚吗？”
**裸的讽刺呈现在面前，老医师无可奈何。
“嗯。老夫立刻消失在夫人眼前。”他回答。
“是一个叫玉儿的姑娘拜托我的。”女人轻轻回头，桌上的灯火又晃晃荡荡，仿佛在召示着很大的不安。
和自己的年龄比起来，这才多少年岁？她笑笑，轻蔑而不留痕迹。不多少时间，岁月就让一个没有任何什么地位的医师赶爬上自己的头。
“滚吧。”她安心下来，给他留下足够的退路。
“是，老夫告退。
开门。
关门。
很快，屋里，只有她自己和南宫澈。他看着眼前这位昏迷不醒，全身滚烫的神仙，掏出了她带来的蝙蝠血。
蝙蝠血，是妖界现任王族的血，也是致毒之血。他有着冷却一切事物的功效，用在南宫澈身上，可以为他解病。
“只能苦了你了。”夫人轻柔的手指划过南宫澈布满汗珠的额头。
蝙蝠血虽然能压制他一时的疼痛，却对他的身体伤害很大。况且，如果妖界知道他体内有蝙蝠血，妖王一定会率领千万妖怪取南宫澈的头。
一个外人拥有王族的蝙蝠血。这是妖界的荣辱。因为皇室的血是不被允许出现在非妖界的。
“如果，你能挺过去，我会祝福你。”夫人的脸上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秘，她将蝙蝠血倒出来，自己吸进去，然后又将嘴对准南宫澈吐出。蝙蝠血在空气中化成一团浓黑色的水滴状液体，然后自己进入到南宫澈的口腔里，又顺着口腔滑倒咽喉。睡梦中半模糊的他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就觉得难受得厉害，便在迷迷糊糊中吞下了所有的血。
“真乖。”夫人很高兴地抚摸南宫澈温度渐渐降低的脸颊。手臂挥动，五颜六色的衣服袖子瞬间出现在半空中，像是泼出的墨，柔和，华丽。她扭动她的身板，然后坐在桌子前面，看蜡烛灯火在微风中晃动。她的胆子突然大起来，她伸出手，拨动灯火。
“终于可以提取到仙界六芒星了。”她的回忆，轻悄悄地划过她的脑海，让她美丽的眉头蹴而紧紧缩在一起。
……
“晗姐姐，明天妖王会选举妖后，你说，我们谁会成为妖后呢？”
女人——漠颜晗。摇头。很冷酷的表情，仿佛一切都和她没关系。她挑着蜡烛灯火，眼神飘忽，迷茫，望着很远很远的方向。
周围的妖怪讨论得热火朝天，都在比着明天穿什么衣服，化什么妆才好。
“晗姐姐！”狐妖龙儿很高兴地跑过来。“晗姐姐为什么一点也不在乎呢？”
龙儿是妖界唯一失去所有亲人的妖怪，她很漂亮，很单纯，很善良，一直很讨妖怪们喜欢。不管遇到什么困难，都会有妖怪第一时间出来帮助她。而她，对自己的身世却一点也不悲观，不管遇到什么挫折，她总是乐呵呵的。
颜晗抬起头，眨着修长美丽的眉毛，笑着说:“龙儿这么美丽，晗姐姐比不过呢。”
龙儿一下子高兴起来，跳得老高，高兴极了:“晗姐姐，真的吗？”
女人微笑着点头，伸出手，抚摸龙儿好好盘起来的发髻。今夜的龙儿，真的很美，美得好像从来不曾见过她一样。
龙儿跳跳蹦蹦地走了。远处灯火通明，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。
她依旧低着眉毛，用手支撑着头。仿佛它们都很重，很重。
“发选牌了！”一个年老的蝙蝠妖怪出现，全场顿时很安静很安静。
“大家只有拿着选牌才可以参加比赛。大家加油啊！”年老的蝙蝠妖怪微笑着，仔细观察每一个妖怪的容貌，然后不停的满足地点头。
发到颜晗的时候，她的眉头突然皱起来了。“你怎么都不弄美丽一点，看你这样子，和那些姑娘……”
“够了。我知道了啊。”颜晗很温柔地打断。
她接过选牌，那只不过是上好玉做成的一个手环。
看来她可以毫无阻力地逃走。颜晗笑笑。谢过女人。
“手环带着就能参加了……”老妇人大声吆喝着告诉所有的妖怪。又在走的时候再一次提醒她注意参赛当天的打扮。
“嗯。”虽是答应却毫无眷顾，她又低下头，饶有兴致地突然从腰前的荷包里拿出戒指，呆呆地望着。这枚戒指，不是别人送给她的订婚礼物，而是她用半生修炼的法力锤炼而成的妖气结晶。她想将这枚戒指送给她值得给的那个人。
谁都看的出来，她——漠颜晗并不想参加这次的妖后选拔。此时此刻，当坐在这里的所有妖怪心里都只有妖王的时候，她的心里，却藏着另外一个她深爱的男人——宁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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